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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化新闻述评为何谬种总流传

1998-03-04 来源:中华读书报 苏 北 我有话说

高贵的思想偏偏孕育了谬种,粗暴的强权往往身披正义的外衣,困境与压力间或引致疯狂。最近上演的几出闹剧似乎想要证明,人类常常要用盲目的行为嘲弄理性的意志。

我们知道,优雅如情人絮语的法语曾是风行的时尚。但战后以来,法语及其所负载的法兰西文化日甚一日地沦为明日黄花。所以,从戴高乐、蓬皮杜到密特朗、希拉克这些深具“大国情结”的领袖无不朝思暮想重树大国地位、再振法语雄风。为抵御外来文化的侵蚀,保护法国文化的活力,法国每年举办各种各样的文化活动,以增强国民对本民族文化的热爱,各种类型的图书沙龙和文学评奖数不胜数,每年举办一次的“全国大听写”活动,参加者达百万之众,每逢法兰西文化英雄的生辰、忌日总要举行盛大的纪念活动,纪念兰波逝世百年时还将兰波的诗行印上了明信片。

但是除了这些堪称正道良谋的措施外也偶有不甚大方得体的举动,如1994年7月制定的以文化部长的名字命名的《图邦法案》。该法规定,公共场所所有标语、公告牌必须用法语书写,原文是其他语种的要译成法语,法语字母不能小于原文;进口商品的说明必须译成法语;国营公司的产品不能起外国名字。我们说,这部受到93%的法国人支持的《图邦法案》显然偏离了轨道,可说是“具有世界性理想的法兰西民族”的一个略带讽刺的注脚。

然而事情远没有到此为止。谋求独立已久的加拿大魁北克省的法裔社群也对英语文化以主流文化的优势侵袭与压迫法语文化的状况不满,促使该省出台了《语言法案》,不仅与《图邦法案》遥相呼应,而且变本加厉,如规定招牌上的法文不仅要比其他语文显著,而且要大上一倍。还专门成立了监督执行《语言法案》的“保护法语委员会”。就是这个委员会属下的督察(“法语警察”),去年年底跑到华人居住区,以华商店铺的招牌大都以中文为主,违反了《语言法案》,而于圣诞节前向华商发出了措辞严厉的警告。

如果说,法国本土对法语语文的尊崇体现了主权的要求,有其合理性,那么,在英语、法语同为官方语言的加拿大,这一合理性并不存在,尤其是跑到中文等弱势文化面前来耀武扬威则未免显得过于沙文主义,或者说纯属是滥用权力。———此一事也。

去年年底以来,东南亚数国及韩国相继遭受金融风暴的打击,其沉重程度正如马哈蒂尔谴责索罗斯时所说:我们40年的成就都毁在了这个白痴手里。所谓“怨有头,债有主”,况且现在正在协力渡难关而远不是论怨报仇的时候,但还是有些人乱泄怨气,而且将怨气发向无辜的华商。据报道,2月中上旬,印尼弗洛勒斯岛的英德镇、松巴哇岛的比马镇、龙目岛的普拉亚以及西爪哇的几个城镇,连续发生了多起骚乱,几乎所有的华人商店都受到了袭击,店铺被烧,汽车被砸,华商社会惶无宁日。———此又一事也。

美国司法部门去年10月至年底对比尔·盖茨强卖网络浏览器的行为进行了调查、起诉,此举因其反对垄断、保护竞争和维护消费者的选择权而获得了硅谷群英和全球消费者的喝彩,人们从克林顿挑中的女司法部长珍妮特·雷诺身上依稀看到了几分公平与正义。孰料,没过几天的今年年初,又发生了美国联邦调查局以在华所作学术报告涉及“对中国有重要军事应用的详细资料”而逮捕了华裔科学家李皮特的匪夷所思之事。据学术交流另一方的我国学者证实,事实上我国科学家早在1964年就独立地提出了有关思想,并进行了多年的研究,而且李博士的报告仅限于其在公开的学术刊物上发表的论文。

面对上述诸种荒唐之举,倒是魁省法独运动的精神堡垒———圣施洗约翰会的会长挺身而出:“那些法语警察在搞什么!他们不是没头脑,就是缺乏判断力”,“那些到华人居住区无理取闹的人应该全部被革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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